"喬家·家宴"
喬家大宅比五星飯店還亮.
水晶燈,一樓大廳的鋼琴,紅地毯,侍者穿梭——
整個晚上像是某個隱藏豪門要宣布重大喜訊.
而所謂的重大喜訊——
是喬家小女兒喬翡醒了.
葉曉曉站在樓梯口,穿著女僕們剛替她換上的白色訂製長裙.
珠光布,精緻剪裁,腰線收得她快沒辦法呼吸.
她覺得自己像人家的婚禮蛋糕頂層裝飾品.
樓下已經一片熱鬧:
「喬翡醒來了?太好了!」
「快,快,快,把香檳換成年份好的那批!」
「翡翡今天看起來氣色真好!」
「果然是我們喬家最亮的星呀～!」
葉曉曉:「...」
喬翡靈魂飄在旁邊,像個透明但超嫌棄的監考官.
「挺胸!」
「肩放鬆!」
「笑!笑!妳這笑容像便秘!」
「走路輕一點,妳是芭蕾舞者不是送瓦斯的!」
葉曉曉想哭.
她硬著頭皮踩著像會滑倒的高跟鞋,一步步往樓梯走.
大廳瞬間安靜三秒——
所有目光都投向她.
喬媽捧著眼淚:「我女兒...好美...」
喬爸微微點頭,看起來滿意得不得了.
三位哥哥秒切換保鑣模式:保護,觀察,掃人群.
喬翡靈魂交叉雙臂:「好啦,勉強能看.」
葉曉曉:「妳的要求到底有多高啦!!」
[宴會正式開始]
喬家和商界,娛樂圈,政界的人來了半個.
長桌上鋪著白紗與蠟燭,香檳塔亮得刺眼.
葉曉曉被喬媽牽著,在賓客間穿梭:
「這是翡翡,剛醒,精神很好!」
「翡翡來,叫叔叔.」
「翡翡,跟阿姨說話,阿姨可是你爸年輕時的好友～」
葉曉曉的手心已經滿是汗.
她每回答一句,都要偷偷看喬翡靈魂:
「微笑!」
「點頭!」
「優雅旋身!」
「妳剛那個姿勢很像保全,重來!」
葉曉曉:「我真的會死...」
—
[喬家家宴]
主位坐著喬爸,她坐的位子在主位側邊中間,左邊喬媽,右邊三哥喬邑.
整張桌子像王室排位一樣正式.
廚房端來第一道:
松露慕斯佐魚子醬塔.
葉曉曉看到那黑亮亮的小顆粒,內心崩潰:
（...那不是我以前只能在電視上看的東西嗎!?）
喬翡靈魂低語:「淡定.像吃滷肉飯一樣自然.」
葉曉曉心裡大哭:
（滷肉飯我會!這個我不會啊!!）
喬媽滿臉驕傲地看著她:
「翡翡,妳最喜歡這道了,還記得嗎?平常在外巡演,妳一定會點一份.」
葉曉曉腦子一片空白,只能硬著頭皮:
「啊...對...我...喜歡...」
（我現在只想吃鹹酥雞...）
她拿起銀叉,手微微抖.
喬翡靈魂在旁邊像指揮家:
「叉子角度再優雅一點!!妳那個是要叉地瓜球嗎!?」
葉曉曉想哭.
她小心翼翼吃下一口——
然後當場震住.
（...靠.好好吃.）
她的眼睛不爭氣亮了一下.
喬邑注意到,微笑:
「好吃嗎?」
葉曉曉差點大喊"超好吃!!",
但喬翡靈魂立刻飄到她耳邊:
「含蓄!含蓄!妳不能像吃到麻辣燙那樣激動!!」
葉曉曉只好努力壓住嘴角:
「嗯...還不錯.」
喬翡靈魂:「很好,繼續保持.」
當主廚端出第一道主菜時,整個宴會大廳瞬間安靜了一拍.
亮著光的餐盤,香氣高昂的松露,比葉曉曉月薪還貴的牛排,被一一端上.
葉曉曉:「（...那這盤是我一個月房租?）」
喬翡靈魂:「閉嘴,保持優雅.」
第二道主菜端上來——
一整尾完美切片的 慢烤龍蝦.
整桌人滿臉期待,看著她.
喬媽:「翡翡,龍蝦妳最愛的,吃多一點.」
二哥喬霖也彎腰提醒:
「今天妳身體還虛,龍蝦先吃少油的那部分.」
葉曉曉內心大喊:
（我真的不是妳們的翡翡啊啊啊!!）
她努力切下一小塊龍蝦肉.
但是——
手一滑,「啪」一聲,龍蝦肉差點彈飛出去!
喬翡靈魂直接尖叫:
「妳是在切什麼!?在屠龍嗎!?給我穩住!!」
葉曉曉額頭狂冒汗,差點魂都飛.
慶幸的是——
三哥喬邑眼明手快,迅速伸手接住那塊差點彈出去的龍蝦.
桌上所有人:「...?」
喬邑極自然微笑:
「翡翡今天手還有點抖,我來幫妳切.」
喬翡靈魂低語:
「...三哥最寵人.記住,多對他笑一點,他最容易心軟.」
葉曉曉:「（我現在只想躲到桌下.）」
喬邑為她把龍蝦切成完美小塊後,輕聲說:
「慢慢吃,不急.」
葉曉曉聽得心暖得要哭.
喬翡靈魂則是:
「好啦...這段妳沒丟臉.勉強還算是我.」
甜點端來的是——
金箔焦糖布蕾.
喬翡靈魂:「聽著,妳吃布蕾千萬不能用吸的,那是我十歲做過的錯誤.」
葉曉曉:「...妳到底有沒有當過正常人?」
甜點湯匙漂亮得像道具.
葉曉曉小心挖了一小口放嘴裡——
然後眼睛直接亮成小星星!
這次不只是亮,是整個人都亮了.
她忍不住低聲說:
「...好好吃喔...」
全桌瞬間安靜一秒.
喬翡靈魂猛地驚醒:
「葉!!曉!!曉!!收斂!!妳快收斂!!!!」
但已經來不及.
三哥喬邑失笑:
「妳很久沒吃甜點了,好像有點太開心?」
二哥喬霖也溫柔地說:
「喜歡就多吃一些,我再幫妳多拿一份.」
喬媽更是滿臉疼愛:「我的女兒就是要多吃!」
喬翡靈魂扶額:
「...完了,他們現在一定覺得妳餓了半年.」
葉曉曉:「我真的...真的忍不住...」
喬翡靈魂嘆氣,但語氣終於軟了一點:
「...算了.至少,妳笑得很真.」
葉曉曉怔了怔.
喬翡看著餐桌上的家人們,聲音淡淡:
「我昏迷那半年,他們都像死了半條命. 妳這樣笑...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安慰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