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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17 - 祖灵在上,蛮族永存(六千字大章)(一千阅读者福利3/3)

南境的风,带着旷野的荒凉与血腥未散的沉重.

蛮族王庭旧地,广袤的草原已不复昔日生机.成片倒伏的营帐残破不堪,风一吹,就像随时都会化作尘土.断裂的战旗插在焦土上,黑色的旗面破碎飘摇,映衬着残阳之下的孤寂.

大战已经过去整整十日.

然而,无论是幸存的战士,还是背负伤痛的族人,都仿佛仍能听到那一日的战鼓声.轰鸣震天,生死搏杀.

拓跋烈站在残破的鼓台前.那面曾经响彻天地的巨鼓,鼓面早已裂开,鼓槌横陈一旁,满是裂痕与暗红的斑迹.

他静静凝望,心中一股压抑难言的痛意.

他的父辈,兄长与无数勇士,都已长眠于这片土地.

蛮族九成的精锐,就此消散.

风声呼啸间,传来年迈长老的声音.

"烈儿,族会等你."

拓跋烈收回视线,缓缓转身.

族会设在尚未完全倒塌的石厅中.厅内点着昏暗的火光,围坐着残余的长老与将领们.每一张面孔,都带着疲惫与深深的皱纹.

大长老沉声开口:"拓跋烈,你在大战中奋勇当先,守住了南境的最后一线.族人推举你为新领袖,你可愿担此重任?"

火光映照下,拓跋烈目光坚定,心中却翻涌着难以言喻的重量.

"我愿担此重任."

他一字一顿,声音沉稳而清晰.

石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.

有人低声喃喃:"他年纪尚轻,能否撑起王庭的余烬?"

也有人低声叹息:"他在战场上的勇烈,我们都看在眼里."

拓跋烈听得清楚,却没有辩解.

他只是抬起头,环视众人,缓缓说道:

"我不敢自称能重建王庭,但我知道,若我们再沉沦,就会被彻底埋葬.父辈流下的血,不能白白浇灌荒草."

火光跳动间,他的眼神如同烈焰.

"我誓要带领蛮族,重新站立于这片大地!"

寂静的石厅中,终于有人重重点头.

"好!愿随烈儿一战!"

远处的风声似乎低沉了一分,却也在这决心之下,隐隐多了一丝新生的力量.

族会之后,拓跋烈肩上的担子忽然沉了十倍.

他清楚,承诺只是起点,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.

这几日,他几乎没合过眼.

白日里巡视营地,分配极度匮乏的粮食与药材;夜里则与幸存的勇士商讨重建部族的防线.

营地里,伤者的呻吟此起彼伏.

简陋的兽皮帐篷内,草药的苦涩气息混合着血腥.

一名少年战士躺在床榻上,断臂的伤口已经结痂,却仍忍不住咬牙抑制痛意.

拓跋烈弯下身,替他整理被褥.

少年抬眼,虚弱却执拗:"族长,我还能再上战场."

拓跋烈沉默片刻,伸手覆在他的肩头.

"好好活下去,比再拿起刀更需要勇气."

他声音低沉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.

走出帐篷时,几名年长的长老正等在门口.

其中一人皱眉开口:"烈儿,你虽勇武,但王庭岂能由一个毛头小子领?资历浅薄,恐难服众."

另一人叹息:"你是拓跋战神之后,血脉高贵,自然有人愿追随.但血脉并非一切,若无智谋,终难立足."

拓跋烈停下脚步,望向他们.

他的眼中没有怒火,只有沉静的坚定.

"先祖留给我的,不只是血脉."

他缓缓抬起右手,掌心灵光微微闪动.

刹那间,空气震荡.

一股古老而狂烈的气息自他体内迸发,宛若远古蛮兽苏醒.

火光映照下,他的眉心浮现一道若隐若现的金纹,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.

长老们齐齐变色.

"大荒血脉...竟在此刻觉醒!"

拓跋烈缓缓收敛气息,低声道:

"血脉,是先祖的托付.但若我不能担起责任,它也只是一具空壳."

他转身望向远方,夕阳正把草原映得一片赤红.

"族人已无退路.既然我被推到这里,就必定要走到最后."

长老们沉默良久,终于有人微微颔首.

"或许...他真能撑起这片残破的天空."

夜幕低垂,南境草原的风声似乎比白日更为沉重.

拓跋烈与几位长老在火堆旁议事.火光映照下,每个人的面庞都带着倦意,却掩不住心底的忧虑.

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忽然低声开口:

"烈儿,你可知...在南境深处,有一处被先祖禁封的遗迹?"

拓跋烈微微一愣:"遗迹?"

长老点头,眼神透着凝重.

"那是先祖口口相传的秘地,名为[玄荒遗迹].据说其中封存着一段太古的力量.历代王庭皆下令,不得擅闯."

另一位长老叹息:"可就在昨日,我们派出的侦骑回报,遗迹上空浮现异样灵光.夜半时分,连大地都传来低沉的震动."

火光跳跃,映出众人不安的神情.

有人低声道:"会不会与残纹有关?"

此言一出,火堆噼啪作响,气氛骤然压抑.

残纹二字,如今几乎成了噩梦的代名词.

拓跋烈沉吟良久,才开口:"若真是残纹之祸,岂能坐视?我愿亲自率部前去探查."

长老们齐齐变色.

"大凶之地,岂容你涉险!"

"王庭如今元气大伤,若你有失,我们连最后的希望都没了."

拓跋烈却没有退缩,他的声音坚定如铁:

"若连真相都不敢直面,又谈何守护族人?我不会让先祖的血脉,因恐惧而断绝."

火光映照下,他的影子拉得修长而坚毅.

沉默片刻,年迈的大长老缓缓点头.

"既然如此,你可带上最信任的战士前往.但记住,若发现不测,不可轻举妄动."

拓跋烈俯身行礼,沉声应诺.

火焰噼啪燃烧,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征途鸣响前奏.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三日后,南境.

拓跋烈率领三十名亲信勇士,踏入南境深处的荒原.

烈日炙烤大地,风卷着黄沙扑面而来,几乎让人睁不开眼.远处,沙丘起伏,宛如巨兽沉睡.

"族长,前方已是玄荒遗迹所在."

领路的侦骑低声禀报,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安.

拓跋烈抬手遮挡风沙,望向远方.

天地间隐隐有灵光交织,宛若夜幕下的星河,却在白日之中诡异闪烁.
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,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.

众人渐渐沉默,脚步不自觉地放缓.

忽然,前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兽吼.

沙尘翻滚间,一头巨大的荒兽缓缓现身.它全身覆盖着坚硬鳞甲,双眼却泛着异样的灰白光泽.

"残纹之兽!"

一名勇士惊呼.

拓跋烈眼神骤冷,抬手示意众人结阵.

"稳住!它不是主动出击,而是被驱使."

他握紧长戟,脚下灵力涌动,整个人如同一尊巍然的铁塔.

"我来牵制,诸位助我合围!"

战斗在风沙间骤然爆发.

荒兽咆哮,狂风卷起沙浪.拓跋烈身影闪动,长戟横扫,与荒兽正面碰撞.每一次交击,沙土皆被震得崩裂.

勇士们合力出手,终于将荒兽压制.

在最后一击落下时,荒兽发出凄厉低吼,体表的灰白光芒骤然消散,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.

众人气息急促,却都面露骇然.

"族长,它的眼神...不像活物."

"仿佛...灵智被夺."

拓跋烈凝视着倒下的荒兽,目光深沉.

他俯下身,触摸荒兽额头.指尖传来一阵刺痛,竟隐隐浮现灰色纹路.

他心头一震,猛然收手.

"残纹...真的在扩散."

风声呼啸,天地间似乎响起低沉的轰鸣.

远方的灵光愈发明亮,宛若在召唤.

拓跋烈抬头望向前方,那是玄荒遗迹的方向.

他感到胸口的血脉在隐隐跳动,仿佛有某种力量在回应他.

"走."

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.

"我们继续前行."

众人对视一眼,尽管心中忐忑,却还是紧随其后.

风沙滚滚间,一支小队,正一步步踏向未知的深渊.

荒原深处,风声逐渐低沉,仿佛连天地都屏息凝神.

拓跋烈率众人踏过最后一道沙丘,视野骤然开阔.

眼前,一片古老的石阵静静伫立.

巨石环列,表面布满岁月留下的裂痕与苔痕,仿佛自亘古以来就守护在此.石阵中央,是一方半塌的祭坛,其上雕刻着复杂玄奥的纹路.

一股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,让人心头沉重.

"这就是...玄荒遗迹."

一名勇士低声呢喃,声音中带着敬畏与惶恐.

拓跋烈缓缓踏上石阶,每一步都似乎踩在心口.

随着他的靠近,祭坛上的纹路突然亮起淡淡的光芒,宛若回应着他的气息.

轰——

天地一阵低鸣,空气中泛起肉眼可见的波纹.

众人惊骇地望见,那些古老的纹路竟缓缓浮动,化作灰色的残纹,与祭坛相互交织.

"族长,小心!"

有人高声呼喊.

拓跋烈却站定不动,目光紧紧盯着那些浮现的符文.

忽然,他耳畔响起低沉的呢喃,仿佛跨越千年,来自久远的先祖:

"血脉之子...若任残纹滋生,界壁将裂,万灵俱灭."

拓跋烈心头剧震,身体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.

他的眉心金纹骤然闪亮,血脉在体内奔腾,似乎与祭坛产生共鸣.

火光般的幻象骤然浮现眼前:

他看见古老的蛮族先祖,在无边战火中与灰色的灾厄搏杀;

看见大地裂开,灵兽疯狂嘶吼;

看见先祖以血肉为祭,封印下这片遗迹.

幻象中的最后一幕,一位高大的先祖缓缓转身,凝视他,声音低沉:

"吾后人,当铭记此誓——若封印将破,必以身护族."

幻象骤然崩散.

拓跋烈大口喘息,额头渗出冷汗.

"族长!"

几名勇士急忙上前,神情满是担忧.

拓跋烈抬手制止他们,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:

"我已明白,这残纹并非凭空而生,而是...封印松动的征兆."

众人闻言,脸色骤变.

"若真如此,那我们...该怎么办?"

拓跋烈抬起手,凝望掌心尚未散去的微光.

"守护.即便以命为代价."

风声呼啸,带走了他的誓言,却让所有人心底都涌起炽烈的战意.

当拓跋烈与勇士们自玄荒遗迹归来时,南境的天空已蒙上厚重的云层.

族人早已聚集在残破的王庭旧地,他们的眼神中有恐惧,也有渴望.

一名孩童跑向拓跋烈,怯怯抓住他的衣襟:"族长...我们还能活下去吗?"

拓跋烈心头微颤,却只是弯下身,轻轻抚了抚孩童的发顶.

"会的.因为有你们在,我绝不能倒下."

他走上鼓台.

那面早已破裂的战鼓依旧立在风中,鼓面残缺,鼓声早已沉寂.

然而,拓跋烈没有退缩,他深吸一口气,举起双手,以掌为鼓.

砰!

低沉的声响轰然传开.

族人们抬起头,看见他昂然挺立,双掌一次又一次落下.

每一次击打,都带着振聋发聩的力量.

"族人们!"

拓跋烈的声音,穿透风沙,震动大地.

"我们失去了父辈,失去了兄长,但我们还活着!活着,就意味着希望!"

人群中,低泣渐渐止息.

"我见过遗迹中的先祖,他们用血与命封印了灾祸!今日轮到我们,承继他们的意志!"

他的眼神如火般燃烧.

"残纹再强,不过是阴影!只要我们并肩站立,就能让光明重现南境!"

说罢,他猛然以掌击下最后一声.

鼓声震荡四野,仿佛唤醒沉睡的战魂.

族人们目光炽烈起来.

年长的勇士缓缓拔出刀剑,立于鼓台下;年轻的战士紧握长戟,眼中闪烁坚定;妇孺虽未握刀,却齐声呐喊.

"誓与族长共存亡!"

"誓与南境共荣光!"

那一刻,破碎的王庭不再只是废墟.

它成了信念的熔炉.

拓跋烈立于高台,感受着血脉的澎湃.

他知道前路必然艰险,或许危机尚未真正到来.

但此刻,他已无退路.

——这是他的誓言,也是整个蛮族的誓言.

(Lol and bruh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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